​焦虑与质疑在这个时代的价值——六年后重提北大校长念错字事件

焦虑与质疑在这个时代的价值——六年后重提北大校长念错字事件

2018年5月4日，北京大学120周年校庆。时任校长林建华在讲话时误将“鸿鹄之志”念成了鸿“hao"之志，把“莘莘学子”念成了“jingjing”学子。然后他在第二天的北大未名BBS上刊发致歉信。这事在当时的网络上引发了轩然大波。

林建华校长在北大未名BBS上的致歉信。网络截图。

这两天，有关林建华校长念错字的讨论又不断出现。我觉得，这些讨论的发起者有些不厚道，让人误以为是最近发生的事情。其实林校长早已离任，现任北大校长是龚旗煌。

正如林校长在致歉信里所说，他文字功底不好、中小学教育阶段正处于文革期间，念错字可以理解。

但他信中提到的：“焦虑与质疑并不能创造价值，反而会阻碍我们迈向未来的脚步。能够让我们走向未来的，是坚定的信心、直面现实的勇气和直面未来的行动。”这句话的确是观念上有问题，不符合他中国顶级学府校长的身份。

众所周知，大学是教人自主学习的殿堂，北大自蔡元培任校长以来，一直提倡的精神是：思想自由、兼容并包。试问，没有观念与现实碰撞后的焦虑，哪有对未来的深入思考；没有对现状的不断质疑，哪里去坚定行动的信心？焦虑与质疑是社会前行的推动力之一。焦虑和质疑或许不能直接创造价值，但它们一定可以推动价值的创造。林校长因为自己的差错反对他人的质疑，企图平息社会对高等学府教育成效的焦虑，有如西西弗斯推大石，越推越重。

说老实话，前30年的高速增长期已过，经济本身陷入失速停滞；前30年的计划生育政策成效显著，人口转入下降期；美帝从大哥变成了对头，带着西方世界对我全面围追堵截；海峡那边，姓赖的“520就职演说”有可能是蝴蝶扇动的第一下；所有这些，难道不是引发全社会焦虑、质疑氛围的真正原因吗？

所以，面对堂堂北大校长的念错别字，社会表达了焦虑和质疑。并非社会真正关注这件小事，而是，的确有不能解决的问题，整个社会陷入深深的焦虑和质疑中。

既然这些无法改变，焦虑和质疑，既来之则安之，我们不应该平静对待焦虑和质疑吗？平静对待，不把焦虑和质疑视为我们迈向未来的障碍；认真思考和回应，解决社会的焦虑和质疑。从这个角度来说，林校长的辩解也有他的道理，那就是：面对上述的现状，我们应该坚定信心、直面现实，一步一步踏实前行。我们每个人都做好自己，解决自己能解决的问题。

而我相信，蝴蝶的翅膀一下一下地扇动，最终会带给我的国家伟大的结局。